第十三章 毕业晚会（下）
“啊，好了，好了，”张清歌说，“我们来讨论一下毕业晚会的具体事宜。”然而此时学生会室的会议桌上，学生会的核心成员们仍在大吵大闹，其混乱程度直逼菜市场。
张清歌猛拍了一下桌子大喊一声：“别吵了！”声音巨大到整个学校应该都能听见。
一个留着飘逸长发，一脸帅气潇洒的男生站起来说：“看来我们已经没有讨论的必要了，你们慢聊。”
说完他就要走。他是楚则天，长得十分潇洒，平常又最好装酷耍帅，行事说话向来不拘一格，但也时常富于中二气质。
可就在这时伴随着一阵破裂倒塌的声音，张清歌面前的桌子已经裂成几段倒在地上。楚则天一下子就怂了，赶紧坐回他的位置，低下头不敢说话。
“这就怂了？”他对面的一个戴着帽子的男生嘲讽道。
他把帽檐压得很低，几乎盖住眼睛。从帽子的边缘露出他超标地过分的长发。他虽然个子比较矮，但是双手盘在胸前，翘着二郎腿，气势倒是很足。
他叫罗云，也就是上文提到的这所学校唯一的一个魔法师。他有着四分之一的欧洲血统，虽然看长相看不出什么明显特征，但他的头发显出一点点酒红色。
“你！”楚则天愤怒地瞪了罗云一眼，但是不敢大声说话。
突然他又恢复了平常那平和帅气的微笑，像吟诗一样富有韵律地说：“并没有，矮子！”
“你！”罗云一下子就激动了，他的样子好像随时都有可能从桌子上冲过去。
“啊，你们不要吵了啊。”坐在张清歌旁边的一个长头发女生带着恳求的语气劝说道。她叫戴影，有一头黑色长发，可爱又成熟的面容。无论是衣着还是笑容都让人感觉整洁大方，富有魅力。
就在这时旁边一个头发乱蓬蓬的男生一边把脚翘到桌子上一边笑着说：“看来总算安静下来了啊，则天你功不可没。”他叫王子涛。
“在下深感荣幸。”楚则天礼貌地说。坐在他对面的罗云鄙夷地哼了一声，两人立刻又开始了眼神的对峙。
这个时候有两个人最着急，一个是眼看着人们又要吵起来却不知道该怎么办的秦小林，另一个是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看到一张桌子被拍烂的金灵儿。
金灵儿十分佩服张清歌的臂力，虽然清歌的胸很大，但是臂力却又如此惊人。
不过那样的力度确实有些令人惊讶，金灵儿觉得自己如果不用超能力可能都无法达到。
但是她总感觉那一下的力量也没有那么大。或许是这桌子质量过于低劣，那样的话她倒是能够理解。
但是一张桌子已经报废了他们居然一点表示都没有，难道经常发生吗，这太可怕了。
秦小林坐在苏秦的右边，金灵儿坐在苏秦左边。秦小林的右边就是戴影，再向右就是坐在正位的张清歌了。
这时苏秦向金灵儿一个个介绍，“那个是楚则天，虽然看上去挺帅，但实际上就是个傻……，”苏秦停顿了一下，显然此处故意省略了一个字。
“他对面是罗云，是个魔法师，最喜欢魔法少女动漫。过一会儿这两个人当中至少会有一个和你搭话，两个都上的概率会大一点。”
苏秦尽量把声音放得很小，明显是不希望他们本人听到那么客观中肯的评价。
金灵儿听到这里突然感觉有些可怕，脸上露出尴尬害羞的表情。
苏秦看到金灵儿表情有些异常，马上带着诡异的笑容说：“你可以骂他们，那样他们会很高兴的。”
金灵儿立刻转过头看着苏秦，眼睛里写满了惊讶，似乎还有一点点小小的兴奋。
苏秦又指了指距离他们很近的戴影说：“戴影，管财务的，虽然她自己很乐于花钱。”
这时戴影好像意识到苏秦在向金灵儿介绍她，微笑着伸出手来，“你就是金灵儿吧，比传说中还要漂亮哦，欢迎你加入学生会。”
金灵儿有些诧异，什么时候她就变成学生会成员了？但是她还是跨过中间的苏秦和秦小林两个人，同戴影握了握手。
这一系列动作最苦的就是秦小林，她插不上话还要每次为她们向后仰着让路。
这时戴影又把秦小林挤到一边，用手肘拱了一下苏秦的肩膀说：“要和苏秦好好相处哦！”一边说一边向金灵儿挤了下眼睛。
金灵儿突然一下就脸红了。
金灵儿客气又尴尬地笑了笑，真不知道怎么回话，连刚才想解释的话都忘了。
刚刚握手的时候，金灵儿闻到一种她从没闻到过的芳香。估计是什么高档香水，金灵儿可没有钱去买那玩意儿。看来这个叫戴影的同学乐于花钱的事情并不是假的。
那么关于那两个男生，他们叫什么来着……那些话也是真的吧。
戴影去和他们继续废话后，苏秦又说：“你看她没有什么不同，不过没少用化妆品。她每洗一次脸都是对人民财富的极大浪费。”
金灵儿听懂了苏秦这话里的意思，确实刚才那个香味如果是香水的话肯定是高级货。
苏秦又指着那两条翘到桌子上的腿说：“那个人是王子涛，不要理他太近，他就是个变态。”
金灵儿看了一眼王子涛，虽然确实有些吊儿郎当的感觉，但是长得其实还不错，有种浪荡才子的感觉，好像并没有苏秦说得那么可怕。
突然，王子涛抬起头看着金灵儿。金灵儿不知为什么赶忙把视线移开了。
这时王子涛一脸狡黠地看着金灵儿说：“你就是金灵儿对吧，什么时候和苏秦好上了。”
金灵儿刚要解释，秦小林就突然站起来说：“不，不，不，不是那样的！”
王子涛看着秦小林，“你怎么这样，一点正宫气质都没有！”
秦小林赶忙脸红着坐下。王子涛刚想继续说，突然好像是被一个无形的力场推了一下，连人带椅子瞬间翻倒在地。
王子涛在地上一边爬起来一边骂道：“苏秦，你个混蛋！学校里规定不能用能力的！”
苏秦鄙夷地向他冷笑了一下，就像是在说，你能耐我何。
苏秦这时继续向一脸娇羞的金灵儿继续介绍，他指着坐在张清歌右边的那位戴着眼镜的高个子，“他是伊何修学长，三年级生，是个学霸。”
“哦！”金灵儿感叹道，她最佩服的就是学习好的人，毕竟她的成绩实在是不太好。苏秦的成绩会怎么样呢？她突然发现自己从来没有注意过。金灵儿感觉秦小林的成绩应该会很好，她一看就很认真的样子。但是苏秦会怎样呢？他好像也在天天睡觉，估计应该和我差不多吧。
想到这里金灵儿的内心感到了一些宽慰。她可不想和比自己成绩好的男生交往。
啊，金灵儿突然打醒自己，你在想什么啊，交往是什么鬼！
不，不，不，我只是打个比方，打个比方而已，她赶紧为自己寻找理由。
伊何修终于说话了，他的声音有种成熟正经的感觉，“该讨论正事了。”
他的眼神和苏秦有些像，都有一种与生俱来的严肃认真的感觉，只是他把苏秦的那份忧郁和呆滞换成了庄严与自信。
张清歌这时也点点头说：“该讨论正事了。”
说完她用手在碎了一地的桌子上方一挥，几乎一瞬之间被打烂的桌子就复原成了刚才完好的样子。
金灵儿大感惊奇，然而其他人明显早已习惯，就像是没看见一样。这个能力很不错啊，一键还原吗？真的挺好的，收拾房间的清理餐具的时候一定很有用。好棒啊，金灵儿真希望自己也有这样的能力。
“好的，既然言归正传了我就先说说我的想法。”张清歌说，说完这句之后停顿了一下，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苏秦赶紧在旁边面无表情地一下下拍起手来。大家也赶忙一起鼓掌，虽然除了苏秦和伊何修以外的人都一副很不情愿的样子。
张清歌做了个让大家停下的手势，安静之后她说：“之前的毕业晚会总是缺少气氛。我想这肯定都是节目不精彩所导致的。”
刚刚重新坐好的王子涛说“还没气氛吗？我觉得挺不错了。”
“但是，”戴影说，“三年级生们都还挺好，一二年级生就是跟着瞎起哄。只是平常学习太压抑了发发疯爽一爽而已，根本没有被那些节目感动。有些都在下面聊天，一边聊一边骂这都是什么鬼东西。”
戴影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脸上表情骤然扭曲，就像她现在就是现场观众一样。
“对！”张清歌说，“以往的晚会根本没有亮点，完全就是瞎闹。”
“不过有些时候也有一些亮点。”伊何修说。
“对，对，对，”王子涛又插嘴道，“比如去年，那个金灵儿跳的那个舞，尬舞，叫什么来着。”
金灵儿刚想提醒他，但是金灵儿还没说出来，王子涛就好像想起来什么的似得，“对，gay！就是这个，就非常好，好几届都没出那么爆炸性的节目了。哦，那完美的身材，脸蛋儿，还有……”
他这时意识到苏秦正盯着他看，赶忙收声，他可不想再被丢下凳子一次。不过苏秦怎么对金灵儿那么好，有点不对啊。
金灵儿尴尬地笑着更正道：“是……gee。G，E，E。”金灵儿一字一顿地说，表情颇为难堪。
“啊，不是gay吗？我记错了吗，啊，读起来差不多。”
“差多了。”金灵儿带着生无可恋的笑容。
一直没吭声的罗云冷笑了一声，“变态。”
王子涛还没来得及还嘴，坐在罗云对面的楚则天却先开口了，“看来你很有评论的资格啊，高尚的人。”
罗云针锋相对地说：“你又有什么资格？你现在心理肯定在盘算着怎么要到金同学的微信号吧！”
“你！”楚则天就像是突然被戳破了面具一般恼羞成怒，但是很快又装出一副平静的不想解释的样子。
楚则微笑着对金灵儿说：“对不起，让你误会，真是我的过错。”
金灵儿对他装出一副尽量自然的微笑，心里想着你装什么帅啊。
此时此刻，金灵儿内心怕生的胆怯易已经完全消除了。她之前就知道张清歌和苏秦是学生会正副手，以为学生会都这这样的人。结果没想到这里真是应了那句话，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不过这个倒是也应了苏秦之前说的话，他们两个果然……金灵儿对他们可不感兴趣。
“所以！”张清歌提高音量说道，“我打算在这一次做出一些改变。”
伊何修推了下眼镜问：“是要删减一些滥竽充数的节目吗？在选择节目的时候加以甄别？”
“但是那样的话，”戴影有些担心地指出，“会……”
张清歌点点头说：“她说得对。”戴影则一脸疑惑地想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你怎么知道我说的对不对啊！
“知道了。”伊何修点点头。
这时候最尴尬的是戴影，我还什么都没说啊兄弟们！
这时苏秦也终于说话了，“确实是个问题。”
啊，戴影在心里尖叫着，我还没有说啊，你们不要这样啊。我会怀疑自己存在的价值的，我会怀疑自己生存的意义的啊！
秦小林看到戴影那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感觉好心痛。赶忙摸着戴影的肩膀，劝她想开一点。
张清歌笑着摸了摸戴影的头说：“本来敢于参演的人就不多，能凑一出两个小时的晚会已经很不容易了，再砍掉一些那就没人演了。”
戴影一边哭着一边点点头，这就是她想说的话。
这种感觉就像找回自己走失多年的儿子一样，虽然她还没有儿子。张清歌摸摸戴影的头，就像是安慰她先别哭。
“那你打算怎么办？”伊何修问。
“既然数量上不太好做文章，那就在顺序上搞些事情。”
“那你打算怎么办？”王子涛有意无意地重复了一遍伊何修的问题。
张清歌说：“我有两个打算。”
“说说看？”
张清歌竖起一根手指，“首先，我打算搞一个精品节目，而且是把它放在晚会的开场！”
“嗯？不应该是放在最后压轴出场吗？”戴影问。
“No，No，No，”张清歌说，“我观察了好几次，放在最后的话人们早就没心思看了。演出刚到一半他们就走了三分之一，所以我要放在最前面，一上来就唤醒人们的激情。”
伊何修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也有道理，如果能一开始就把气氛调动起来，后面的节目就很容易进行下去了。”
“可是，”戴影显然还是有点不放心，“之前貌似没有人这么做过。”
“那是当然，”张清歌如无其事地说，“我还想靠在座的各位搞点大新闻呢。”
张情歌继续解释，“我们的节目资源是有限的，好的节目更是如此。如果放到最后，人们看垃圾看得一点激情都没有了，再好的节目也只能是起到挽回这场演出一点点名誉的作用。我可不想把我们珍贵的资源当遮羞布来用。那样简直就是在浪费，浪费就是自杀。所以，我要在开场的时候，人们期待值最高的时候将它放出来。”
“有道理。”伊何修表示同意。
罗云和楚则天也都点头表示同意。
金灵儿想了想貌似是这样的，之前的晚会到最后几个节目的时候人就开始慢慢变少了。就算是告诉他们最后是压轴的好节目，还是留不住人。
如果继续那样的话简直就是太浪费了。金灵儿还是很庆幸当初自己是在进行到一半的时候登场。
“那么，表决吧！”张清歌说道。
很快，房间里的人几乎都举起了手。只有金灵儿和戴影没有举手。戴影看了一眼，发现房间里的人都举起了手，也只好举了起来。
“好的！全票通过！”张清歌高兴地宣布。
“但是，要找一个什么样的节目呢？”楚则天问。
“嘿嘿，”张清歌自信地笑了起来，好像她早就知道有人要问她这个问题，而且她也早有准备。
张清歌看着金灵儿说：“这就是我叫她来的原因。”
金灵儿突然意识到张清歌好像在说她，急忙否定道：“不，不，不，我不行的。”
然而在座的人好像都没听到金灵儿说的话一样，一边点头一边称赞着。
罗云稍微抬起头，从帽檐下露出他炯炯有神的眼睛。他看着金灵儿说：“你要有自信。”
金灵儿还没有回话楚则天就抢着说道，“像你那么漂亮的女孩，无论何时出场都会引起人们的尖叫的。”
金灵儿感觉有些不好意思了，刚要解释就听到伊何修学长严肃认真地说：“嗯，让她先上场的确非常合适。”
伊何修此时正看着金灵儿，他的眼神就像X光一样将金灵儿整个穿透。他的表情好像在说，不要推脱了，就是你了。
“太棒了！我早就想再次目睹你的舞姿！”王子涛兴奋地拍手，“天河市中学圈最强歌姬！”
看来已经没有一个人表示不同意了，她怀着最后的希望把目光投向苏秦那张呆滞的脸。
“我也同意。”苏秦的这句话让金灵儿失去了最后的希望。
“Nice！”张清歌看着仍在犹豫不决的金灵儿，“亲爱的你有没有什么好的节目？”
金灵儿有些纠结，“可能还没有，而且我也并不想……”
“没关系的，”这时候王子涛突然插话道，“你只要站上去就能引来一大批欢呼。当然，你得穿得性感点！嘿嘿嘿！”
看到金灵儿不能下定决心而且明显想要退缩的样子，伊何修说：“对于之前你身上所发生的事情我感到很抱歉，但是你应该把那些事情放下。这次正好是一次机会，如果成功了，不仅那些不好的回忆将会成为历史，你也将获得全新的收获。”
金灵儿看着伊何修，这些话确实很能打动她。
张清歌说：“你别说那些了，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立即转过头看着金灵儿，“我只知道这是一个让你重回人们视线的好机会，如果错过了可能就要明年了。”
金灵儿考虑了一下还是摇摇头说：“对不起，我真的……不能接受，我觉得我已经不行了。”
这时情歌突然把整个上半身都扑到桌子上，越过戴影，秦小林，苏秦三个人的距离，一把抓住金灵儿的手。
她带着软绵绵的，好像快要哭出来的音调说：“我求求你，帮帮我们吧。”
金灵儿看着张清歌恳求的眼神，心里更加纠结起来。
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这两人的身上，所有人都在等待着金灵儿最后的答复。
阳光慢慢从金黄色变成了余晖样的橙色，在这寂静之中，人们似乎能看到窗子里投下的光斑在悄无声息地移动。
时间好像静止在这一刻，全世界的万物之灵似乎都在等待着金灵儿的一句话。
“那……”金灵儿刚出了一点点声音，所有的人眼睛都睁大了，就差全部爬到桌子上。
终于，金灵儿看着张清歌的眼睛说：“我答应你。”
就在灵儿说出这句话的一瞬间，全场欢呼。连平常不苟言笑的苏秦都微笑着鼓起掌来。
张清歌从桌子上爬起来，那两团被压扁的赘肉终于又恢复到了圆润挺拔的造型。
张清歌满意地说：“太棒了！万里长征已经走出了致胜的第一步。”
“我看好你哦！”王子涛竖起两个大拇指。
“恭喜你！”秦小林笑着对金灵儿说。
他们的样子就像是祝贺金灵儿获得了某某女声冠军一般。
金灵儿其实有点不好意思了，虽然她不太明白，但是心里却感到很开心，好像一个沉重的担子今天终于放下了。
“好了，好了，”张清歌维持了一下秩序，“你们还有什么主意，赶紧说出来。”
人们又讨论了许多余兴节目，现场小礼品，派发零食等等各种建议。张清歌一一认真听取，伊何修也在旁边进行了记录。
会议进行快要结束的时候，张清歌突然拍着桌子高兴地说：“我又想到一个好主意！”
人们赶紧看着她问是什么主意。
“哼哼，我想进行一个现场投票，然后给得票最多的那个节目送上一份大礼。”
“是什么大礼！“人们异口同声地问道。
这次连金灵儿都一起问了出来。她发现自己好像已经慢慢融入到他们当中去了。金灵儿感到一种不太一样的感觉，一种之前在学校没有过的感觉。
是高兴是兴奋吗？好像不是，但是这种感觉真的很好。
张清歌此时却故意卖了个关子，“嘿嘿，明天等人们都到齐了再讨论。今天不早了，散会！”
在人们一片扫兴和感叹之中，唯有金灵儿感到非常高兴。虽然想起必须准备一个节目有点害怕，但她还是感觉心里非常舒服。
这时苏秦轻轻碰了下金灵儿的肩膀，“走了。”
这时金灵儿才发现人们都已经走了出去，只有她还坐着。金灵儿抬起头看着苏秦的时候，她看到苏秦面向夕阳的背影，如此温暖，如此坚毅，背负着黑暗，却面向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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